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猫说: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儿忧郁。
我说:为什么这么说?
猫说:你嘴角都快拉到下巴上了,眉头拧得能夹死只路过的苍蝇。
我说:是啊,我得了现代病。我弄不清楚远方是何物,也看不清脚下路的方向。心被琐事缠绕,如同迷雾中的孤舟,找不到归途。我看见我身旁有一只猫,但是我看不清你的脸。
猫说:你没开灯。
你说:不是这样。
我说:一切在我眼里模模糊糊,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。我看不见未来,看不见现在,我对着镜子也看不见我自己。窗外有山,有草地,有火烧云;但我站在这里看不见树,看不见鸟;我看见风拂过云彩,但是吹不到我脸上。我得了病。
猫说:我也是,看不清楚。
我说:你怎么了?祖宗!您可别在这种经济下行期给我整出个四位数起步的疑难杂症!上次宠物医生的微信我还存着…别动!你蹲那儿别动我给你拍张照片问问。蒜鸟蒜鸟,直接滴滴,十五分钟后咱就到门……
猫说:你给我把窗户打开。
我说:…哦。
风莽撞地冲进我的鼻腔,带着一丝清新的草香;山的微妙气息带着几根猫毛,让我的鼻子痒痒的。我打了个喷嚏,眼前似乎清晰了些。猫眯着眼,尾巴轻轻扫过地板。
我说:你好聪明,你是怎么治好我的病的?
猫伸了懒腰,显然对我的提问不感兴趣。
我说:你明天想吃点儿什么?
她用奇怪而疑惑的眼神看着我。我读懂了她的眼神,问她想干什么,她欲言又止地开了口,像是在吐露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。
猫说: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猫会说话的。